□王珏麟
2015年那一年的冬天还未过去，我在凄冷的风中来到了江苏常州，开始追寻盛宣怀走过的保险足迹。
1844年，盛宣怀出生于江苏常州一个官宦家庭。盛宣怀的父亲盛康是一个较为开通的官员。在盛宣怀小的时候，盛康就教育他要致力于“有用之学”。他有时随父亲居住官邸，开阔眼界，增长见识；有时回到老家攻读经书，接受传统教育，其间，他还经常参与设义庄、增祭田、建义学、修宗谱、行赈灾等活动。作为晚清时期的洋务派代表人物，盛宣怀既是一位著名的政治家、也是一位著名的企业家和慈善家。作为企业家，他建纺织厂、开办银行、投资矿业等；作为慈善家，他在天津创立广仁堂、在上海开创万国红十字会等慈善机构。他一生创造了11项“中国第一”。后人赞誉他为“中国实业之父”和“中国商父”。李鸿章对盛宣怀的评价是“志在匡时，坚韧任事，才识敏瞻，堪资大用”，并称赞他“一手官印，一手算盘，亦官亦商，左右逢源”。有关于记载盛宣怀和保险相关的资料较少。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他关注其他实业发展的同时，也留下了他的保险足迹。
盛宣怀
1874年：开始参与保险活动
1870年，盛宣怀协助李鸿章兴办洋务。1872年，参与创办轮船招商局。1873年1月14日，中国近代第一家大型轮运企业即上海轮船招商公局正式开张，盛宣怀时任会办。6月，上海轮船招商公局正式更名为 “轮船招商总局”。1874年4月8日，法国人法乐企图通过熟人关系到招商局或招商局保险行任总管。盛宣怀亲笔批示：“招商局总管拟用华人，保险局事须俟秋中方能就绪”。婉拒洋人到招商局和招商局保险行任职。这是记述盛宣怀参与保险活动最早的记载。1875年到1885年7月，盛宣怀主要在湖北办理矿业，在天津办理海关等事务，基本没有参与保险事务。
1885年—1886年：促成仁和、济和两家保险公司合并
从1885年8月到1886年6月，李鸿章指派朱极仁坐镇招商局，“专理仁济和事务”。根据笔者掌握的资料分析，这一段时间应该是盛宣怀一生当中参与保险时间最长的时期。这一时期他最大的贡献就是促成了仁和、济和两家保险公司的合并。1885年8月，李鸿章委派盛宣怀为招商局督办，调唐廷枢办理开平矿务。此时的徐润也因投机地产被清政府革职。盛宣怀由于低价购进大量轮船招商局股票，成为轮船招商局举足轻重的大股东。盛宣怀主持招商局工作后，制订“用人理财章程二十条”。其中指出：“帮办董事拟分八股，曰揽载股，曰运满股，曰银钱股，曰保险股（仁和济和所保客商货物均附各分局代办，每月汇齐开折呈报），曰修验股，曰炼料股，曰潘[翻]译股，曰案牍股，并阐述了‘非商办不能谋其利，非官督不能防其弊’的官督商办原则”。为了摆脱轮船招商局的困境，重振保险业务来争取资金方面的好转，确定仁和、济和两家保险公司合并。1886年2月，招商局所属仁和及济和两家保险公司召开董事联席会议，共同推选8名董事。并经协商决定，仁和、济和合并为“仁济和水火险公司”，资金为100万两，大大加强了在保险市场上的实力和竞争能力。外资保险公司由此同意按较低的保险费率和保险业经营惯例，承保和接受华商分保业务。同月22日，《申报》刊载《仁济和开办告白》。4月22日，《捷报》刊载一则报导：仁和、济和于本年合并，更名为仁济和保险有限公司。 仁济和水火险公司虽合并成立，但并未改变与轮船招商局的隶属关系。内部掣肘，外部竞争，仁济和水火险公司在保险市场当中步步撤防，到了1937年停办水火险业务。当然这是后话。
1886年—1896年：动用仁济和保险公司资金投资实业
投资开平矿务局。1886年2月，仁和、济和保险公司合并为名义上的仁济和保险公司。6月，开平矿务局经盛宣怀批准，动用招商局附属仁济和水火保险公司资金30万两，限定分年带利归还。经盛宣怀裁定，开平矿务局自1887年至1891年分五年付清所借银两。每年周息八厘，本年暂以块煤1万吨作抵。轮船招商局遂将此决定函告上海招商局仁济和保险公司。这是中国保险有史以来第一笔投资企业的实例。
开平矿务局自1878年7月正式在开平镇挂牌设局以来，曾有三次大的集资。第一次在1878年7月，开平矿务局设立后，唐廷枢在天津、上海、香港等地展开招商集股活动。第二次在1881年开平煤矿办矿资金遇到困难后，在这个关系到开平煤矿生死存亡的关头，唐廷枢取得上海商界人士的支持，筹集股金7千股渡过了危机。第三次为扩展铁路运输，修建码头和购买林西煤矿而进行招股。从仁济和保险公司投资开平矿务局的时间上推算和这一时期盛宣怀担任铁路大臣看，仁济和保险公司这笔投资应该主要投资在扩展唐山到芦台、天津的铁路上，以确保唐山开平之煤可由矿地直接用火车运抵芦台、天津。由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中国民族保险业，特别是仁济和保险公司，对中国近代铁路和航运业的建设、近代工业和银行业的发展曾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
发行于1881年7月的开平矿务局股票。
1887年1月22日，仁济和保险公司资金存轮船招商局60万两，投资开平矿务局30万两。其余10万两存各家银行。
1888年2月14日，轮船招商局第十四届账略指出：仁济和保险公司资金存轮船招商局50万两，其余存于各家银行和开平矿务局。同年，清政府将开平铁路公司改组为中国铁路公司(亦称天津铁路公司)。
1889年1月30日，仁济和保险公司资金存轮船招商局30万两，其余存于各国银行及开平矿务局。3月30日，由主笔蔡尔康主持的《字林沪报》刊载了仁济和保险公司第三届账略：“自光绪十四年正月起至十二月止，为第三届总结之期。本公司股本一百万、上年存招商局五十万，开平局二十五万，银行二十五万。本年（1888年）由招商局拨还二十五万，开平局拨还五万，改存洋行。实计结存招商局三十万，开平局二十万，法兰西银行二十五万，汇丰银行十五万，麦加利银行五万，怡和洋行拾万，此资本存拨之大略也。本年进项则保费仍只有七万一百余两，各存项利息连补收开平前见利息，共九万一千余两。支项则各局赔款一万八千八百余两，回彩二千九百余两，开平运煤赔贴关税水脚（即水路运输的费用。笔者注）三千七百余两。其余各用七千二百余两。股份有官利六万两，又派余利二万两，出入相抵，结余四万八千三百余两。”
盛宣怀故居。
1890年4月18日，《申报》刊载仁济和保险公司第四届账略。其中指出：公司股本一百万、上年存招商局三十万，开平局二十万。法兰西银行二十万，汇丰银行十五万，麦加利银行五万，怡和洋行拾万。本年开平局拨还六万，汇丰及法兰西银行各拨五万，均另改存。“本公司原拟我以余额予他公司扶保，他公司亦可以余额予我转保，则利害以均而轻，无如三数年来竟办不到，以致仍无起色，惟望各局同仁设法招徕，如有稳妥良策，务请赐教。”
上海机器织布局一角。
1891年5月3日，《申报》按惯例刊载仁济和保险公司第五届帐略。该公司这届共收入保费7.5万两，公积11.3万两，结余1.2万余两（扣除甚多，其中包括保险赔款4.6万两，回扣0.3万两）。该公司股本大多存入银行生息，或抵押，或挪作他用。第五届帐略内容如下：“光绪十六年分办理仁济和保险有限公司情形节略。谨查仁济和保险公司光绪十二年重订章程归并办理，已将第一届至第四届帐略刊布周知。兹自光绪十六年正月起，至十二月止，为第五届。结总之期，本公司股本一百万，上年存招商局三十万，开平局十四万，法兰西银行十五万，怡和洋行十五万，汇丰银行十万，麦加利银行五万，有利银行五万，叶成忠房地抵押四万，徐了静房地抵押三万，三畏堂股票抵押四万八千两，余存招商局往来账。本年提拨改存招商局三十万，开平局七万，织布局三十万，汇丰银行五万，有利银行五万，惠通银行五万，三畏堂股票抵押四万八千，招商局往来除付利外存五万零，银行未收息七千零，并连本局未及填收回股票十六万九千零，共计实存正本一百万两，历年公积十一万三千余两。……本年进项则保险仅有七万五千两，各存项利息八万余两，支项则各局赔款四万六千三百余两，回彩三千五百余两，股分官余利八万两，出入相抵，结余一万二千三百余两，各执事照章提酬劳奖赏一成银一千二百余两，办理五年，净得公积十一万三千余两，此息费收支之大略也。向来保险公司皆赖分保他公司轮船货物，为利重而害轻，本公司尚未办到，是以利不能厚，惟望各局同人，设法招徕，以期蒸蒸日上而已，董事盛宣怀杏荪，马建忠眉叔、唐国泰翘卿、郑廷江秀山、经元善莲珊、萧郁文蔚南、欧阳煌鉴堂、陈猷辉庭谨启”。这一年，开平矿务局于当年全部还清仁济和保险公司欠款，其具体分期归还情况见下表。
1886年—1891年开平矿务局分期偿还仁济和保险公司借款表。单位：规银万两
在仁济和保险公司借款支持下，开平矿务局在铁路建设、煤码头建设和林西矿的开采上取得了一定成绩。
投资上海机器织布局
1890年10月，李鸿章在委派马建忠总办上海机器织布局时，再次准其挪用仁济和保险公司公积金30万两，贷予织布局。1891年5月3日，《申报》刊载的仁济和保险公司第五届帐略记述了这件事情。 “查本公司章程，所收本银尽数并存银行，因奉北洋商宪札提银三十万存放织布局内，周年六厘行息。昨宣怀接建忠电报，布局借保险三十万，俟光绪二十五年还清官款后，接还保险，每年六万，至光绪三十年为止等语。容俟禀明，再行布告，此本项存拨大略也。” 上海机器织布局于1893年10月被大火焚毁后，盛宣怀等在其残垣断壁基础上筹备了华盛纺织总厂，资本100万两，其中仁济和保险公司“凑成三十二万附入”。
投资并支持中国通商银行。1896年11月，盛宣怀奏准招集商股兴办中国通商银行，招商局认股银80万两，其中包括从历年自保船险公积项下提取60万两。从1897年仁济和保险公司将保险准备金存入中国通商银行开始，直到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近15年，对中国通商银行给予了很大的支持。
1889年：仁济和保险公司依附于轮船招商局
1889年3月30日，仁济和保险公司董事盛宣怀等人在《字林沪报》刊载仁济和保险公司第三届账略，阐述股东保险红利分派情况、保险经营之道以及和招商局之间的关系：“……又上届结余三万八千五百余两，各执事勤劳久著，援照轮船招商局，三年通计提给酬劳奖赏一成八千六百九十余两，除前两年已派过三千三百余两外，应提派五千三百余两。办理三年，净得公积八万一千六百余两，此息费收支之大略也。保险从前利最厚，而资本仍可生息，是一本有两利也。至今日保险愈跌愈贱矣。凡轮船公司，莫不自行保险。我以额外之保险付于旗昌行家，而各洋行之额外保费，绝无予我者。故外筹照徕，几物妙术。保费既轻，保额万无敢宽。以通年所得之保费，仅七万一千余两，而保额自六万至十二万，故内守定章，仍不得稍逾定额，其尤要者，以后资本及公债皆系现银，权子母则生息，不能空闲，审利害则存放必宜稳实，所愿与同人慎益加慎尔。董事盛宣怀杏荪，马建忠眉叔，韦华国文圃，姚锟筠溪，唐国泰翘卿，萧郁文蔚南，郑廷江秀山，欧阳煌鉴堂谨启。”事实上，仁济和保险公司成立以来，其活动范围已不再局限于招商局，其董事会成员计有招商局督办盛宣怀、会办马建忠、商董陈猷，以及麦加利银行买办韦华国、柯化威银行买办郑秀山、汇丰银行买办唐国泰、茶商姚锟、实业家经元善和萧郁文、欧阳煌等。然而，由于洋商竞争及倾轧，“保险愈跌愈贱”，该公司迄今盈余只有11.3万余两，即每年转入积累的只有2万余两;而每年保险收入只有几万两。仁济和保险公司实际股本银共1百万两(因为已将未收股额及所提公积收回，股本可凑成4千股，计共本银20万两)。其办事人员共9人(其中办事董即高级职员为2人)。至于“北洋温州船货物保费，并与怡和、太古两家立有合同，保险费由招商局于收水脚时一并代收。外埠事务并由招商分局代理。在保费额内给5%代理费，并于年底加给回俸酬劳一成，现金统由招商局经营。对于收付款项，一并由招商局会计科代理。本公司(注：指仁济和保险公司)账目不过挂账而已”。可见，仁济和保险公司在名目上虽独立，实际上到盛宣怀掌舵招商局时期，仁济和保险公司已经完全依附于轮船招商局。
轮船招商局股份凭证
1892年：函告招商局关于马建忠挪用保险资金批示
1892年1月，马建忠用招商局及仁济和保险公司股票擅自向保险公司押借4.8万两，并谎称这是来自三畏堂钱庄的私人借款。轮船招商局具文禀告李鸿章，其内容涉及招商局会办马建忠挪用仁济和保险公司资金之事。同月14日，盛宣怀函告招商局会办黄建笑，传达李鸿章关于招商局前董事马建忠挪用仁济和股票以及押款逾期之事的批示。
1893年：函电招商局协商试办宜渝水路客货保险
1893年1月，英国领事法雷斯函告成都将军四川总督：英国商人立德乐筹备资本，拟在重庆设立利川保险公司，为客货保险。并函附利川保险公司章程。3月27日，《申报》报道：立德洋行利川保险公司，近因江水浅涸，无甚险阻，投保者甚是踊跃，闻立德已携眷东下。4月4日，盛宣怀函告轮船招商局：查下游通商各埠，均各设有保险之举。重庆既为通商口岸，自难阻其设立保险公司。此举有无与招商局利权窒碍之处，将来仁济和保险局可否援照办理，望即商议，三日内议复。4月6日，轮船招商局议决如下：英商立德所设利川保险公司于仁济和保险公司利权尚无多大威胁。其理由在于，仁济和原系有限公司，目前不宜试办宜渝水路客货保险。“惟川江道远路长，水急滩多，风险甚重。由渝至宜下水之船，旬日即达。由宜至渝上水之船，沿途逆流，至快两旬，迟则月余到埠，中途乏人照管，难以稽查。尤恐船户与沪主从中串弄，弊窦发生，防不胜防。并闻此等挂旗船如遇滩搁阻浅，每致湿货，即在中途摊晒换船，系属常有之事。一经保险，其船户人等，更不当心。似此情形，本局仁济和保险公司，实不宜经保渝宜川河货口关。
1893年由英国冒险家立德乐发行的邮票
1902年：向清廷递交核减招商局承运费用(含保险)
1902年10月，盛宣怀上呈《核减招商局承运月粮水脚摺》，向清廷递交核减招商局承运费用(含保险)。其中指出：“……本年江浙漕粮统归招商局轮船承运，运费应力从减等因，当即转饬招商局……统计运漕水脚并保险等费在内，每石已减为三钱八分八厘一毫。” 1903年10月，北洋大臣兼直隶总督袁世凯改组轮船招商局，改派扬士琦为招商局总办，徐润为会办(一度曾代理总办)。盛宣怀因故离职。
1906年：支持徐锐的“中国振兴商务大公司”计划
甲午战争以后，清政府利权尽失，财政濒临破产。为利用华侨的财力来渡过危机，曾先后多次派出各个级别的官员考察南洋商业，联络侨商。在这种背景下，1906年，美国华侨候选道徐锐自告奋勇地向清政府提出了到南洋募资，集股建立“中国振兴商务轮船、银行、保险大公司”的建议。总行拟设在上海，分行在中外各埠。每股先缴洋元一元，其余四元分期缴足。徐锐对于上海开发的宏大设想，得到了盛宣怀的大力支持。1907年7月7日，盛宣怀怀着兴奋的心情写信给农工部右侍郎杨士琦：徐锐今已回沪，南洋侨商集资办公司之事已有把握。农工商部随即发下密函，称：“徐道所陈三端事体重大，须统筹着核由”。22日，盛宣怀上奏《徐锐调查各岛今已回沪集股亦有把握由》。候选道徐锐奉农工商部商务司之命，到新加坡、小吕宋等南洋诸埠招募华股，拟筹设中国振兴商务三大公司。一是银行公司，一是轮船公司，一是保险公司。盛宣怀、徐锐等人力陈举办中国振兴商务大公司之必要，指出：“而地大物博之中国既不能步武秦西，复不能追踪日本。不亦大可耻哉。故中国不兴商务则已。中国而兴商务其必自公司始。公司之要，约有三要。一曰生利公司，工艺是也;一曰盈利公司，商贾是也。生利之要有二：曰纺织，曰制造。盈利之要有三：曰银行，曰轮船，曰保险。”盛宣怀、徐锐建议：中国振兴商务三大公司总部设立于上海，“以上海当江海之冲，地势便利，万商辐辏，为中国商场之中心点也”。
1911年：颁发《商办轮船招商局股份有限公司章程》
1904年清政府颁布《公司律》之后，招商局股东开始谋求“商办”。但清政府邮传部从中作梗，企图保持对该局的“官督”特权。1911年8月，在招商局股东依法力争下，经盛宣怀主持的邮传部审定颁发了《商办轮船招商局股份有限公司章程》(共30节)，同意该局“实行公司商办主义”。规定“本局沿袭北洋官督商办成案，实行公司商办主义，改隶邮传部后，禀奉允准，设立董事会，一切悉遵商律”，但仍须“循照旧章，员归部派”，其中第9节对兵差问题作了相应规定：“奉调专轮输送军队，转运振(赈)粮，所有水脚费用，临时特别议给，以两无亏损为主。如奉调输送军火，不能保险，应将装运之船购选价值报部立案，由部冶明海陆军部，设有失事，应即赔偿船本，以保商业(仅查局船不装军火，久已悬为厉禁，遵守至今，因军火事极危险，大命攸关，即可照赔，性命无从偿抵，以后凡遇局船调运军火，应由董事会公同议决，全体方可照办，合并注明)。” 1909年3月，招商局在上海张园举行第一次股东大会，与会股东732人，组成了招商局首届董事会，招商局奉旨归清政府邮传部管辖。邮传部侍郎盛宣怀被公推为董事会主席，并选出盛宣怀、施肇曾、谭国忠、严义彬、郑观应等人为第一任董事，拟定组织章程(共46节)，即招商局股份有限公司商办隶部章程。招商局从此进入商办阶段。
1913年：邮传部创办保险邮件业务
1896年3月，清廷总理衙门奏办邮政制度，由总税务司赫德主持，遂成立大清邮政总局，并加入万国邮政公会，此为中国自办官邮之嚆矣。1907年6月，奉天成立东三省邮政总局。1908年，盛宣怀被任命为邮传部右侍郎。1910年10月，哈尔滨大清邮政局制订钱财保险章程。章程规定：平信函寄俄洋百元钱，须加邮费1元，作为保险信资，本月1日起实行。根据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这应是邮政保险的开始，作为邮传部右侍郎的盛宣怀在这里面是否起到作用，目前无相关的资料，但是我们可以推测已经在招商局浸淫多年的盛宣怀，保险引入邮政这一领域，应该与盛宣怀有密切关系。1911年盛宣怀升任邮传部大臣。6月，邮政脱离海关而由邮传部直接管理，并在北京设邮政总局，各省相应设置管理局。1913年，邮传部创办保险邮件业务。这是保险邮件多以转寄银行钞票为主，最初只办理国内保险。1914年8月，原定国际邮联西班牙会议，因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而无限期推迟。在这之前，中国已正式宣布遵守国际邮联罗马会议的一切决议案，沈阳、上海、天津、广州等处已办理国际邮件。9月，正式加入万国邮政联盟。此后推广到国外邮件保险。12月31日，本年度全国保险邮件达到14805件。1915年12月31日，本年度全国保险邮件为25343件，比上年度增加10538件。1916年12月31日，本年度全国保险邮件为35909件，比上年度增加10566件。
尾声
1916年，盛宣怀病逝。这一年病故的还有袁世凯、黄兴和蔡锷。这一年中国工商业界利用欧美列强忙于第一次世界大战之时，大力发展纺织、面粉、烟草、工矿业等实业的同时，也促使了民族保险业有所发展。一批华商保险公司纷纷成立，初步打破了外商保险公司垄断控制的局面，中国民族保险业开始在艰难曲折的道路上逐步发展起来。在华商水火保险公司发展的同时，华商人寿保险公司同时也在兴起。新设立的华商保险公司由于缺乏保险原理知识和科学经营管理，经营不善，开办时间不长即先后停业。但也有的华商保险公司例如中国华安合群保寿险股份有限公司在总结吸取经验教训的基础上，成为与外商保险公司相抗衡的华商保险公司。中国的银行资本相继投资和控制保险业。中国实业银行拨资设立永宁保险行(后改称为永宁水火保险公司)，开银行兼办保险之先例。外商保险特别是日本商人则趁机扩大他们在中国保险市场的地盘。其中日本保险商(包括少量欧美保险商)在“关东州”开设58家会社，本年度成交保险金额为9411.9万日元。“满铁附属地”有58家保险会社，本年度成交保险金额为545.1万日元。“满铁附属地”之外共有87家保险会社，本年度成交保险金额1605万日元。保险费总额为93.9万日元。
【参考文献】
1.中国保险史.叶奕德、吴越、朱元仁主编.中国保险学会.《中国保险史》编审委员会.中国金融出版社.1998年9月第1版.
2.中国保险史志(1805-1949).颜鹏飞、李名炀、曹圃主编.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89年9月第1版.
3.开滦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官网
4.照片取自于百度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