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舟历史 文学之航

□方磊

历史可以实现文学转世的盛放？抑或文学可以延展为历史超越时空的抵达？福建金融作家冯敏飞先生的新著《历史的季节：读史当明势》跨越在文学与历史的双重维度中，在精巧直指现实的文本搭建中，传递着源发于文学与历史的情怀与遐思。

我个人很难将这本书定位于历史或是文学的作品，而这本著作的价值之一正在于这种定位的不确定。文史本是一家，这本作品给予文学与历史这样水乳交融的关联做了最真切通透的呈现。

题目中的“季节”二字是我个人认为全书精妙之代表，“季节”中有气象万千，有岁月的前赴后继，有时空的起承转合，有规律的循环反复，有相遇，有交错，有来去，有兴有落，像极了人间的景致，也精准点中的历史大磅礴里密布的小穴位。历史的不同中有着无尽的重复，在重复中又各有各的不同时势“穴位”。

“历史”是个宏阔的词，从远古通向未来令人感到不可捕捉的高远。而文学是一种视野，而当它的表达沉落在笔触中时它足以显现幽微和具象，《历史的季：读史当明势》正是以一种文学的笔触去尝试着接近历史在宏大外衣里的实在果核，并在这样的尝试中启蒙与激发着读者们探寻的趣致，可贵的是作者没有停留于这样的尝试，而在这样心怀真诚而又平实勇敢地面向历史的触碰中，以当代现实生活的代入感启发着人们对历史的理性认知与尊重。

近年来，史学专著在社会上并非没有畅销读本，一些电视专栏史学讲授的开设，也使得历史并非是社会价值体系中的纯粹冷板凳，同时一些影视剧关涉历史题材，由各种当红“鲜花脸蛋与少年小鲜肉”水嫩明星演绎的影视甚至在客观上使历史成为一种风尚。但实际上这些关于历史的霄壤喧哗并未真正触碰历史的内核，更不用说是本来面目，一些不负责任的影视戏说和缺乏严谨考究的历史传输反而使得更多人不认得了历史“这位小姑娘”的真面容。恰在此时，冯敏飞先生的《历史的季：读史当明势》给予我们一个另辟蹊径的与历史握手的窗口，它让我们感到了历史的“暖”和“真”，也体味到历史的理性与热切。更使得我们看到历史的种种气象正透射进我们今天所生活的大地。

在天地之中万物皆为刍狗，历史傲然的岁月诗篇里个体征程如蝼蚁的一生，然而，我对历史心怀敬畏却从未熄灭我对它探求的追寻，正是这样的憧憬常常令我不敢唐突近前，《历史的季节：读史当明势》的出现给了我很好窥测历史，洞悉古老时光的迷人视角缝隙，在文学思维的方式里，在文学语言的属性中，我可以坦然并满怀兴味的靠近历史。《历史的季：读史当明势》如果没有文学情思与文学笔触就不可能吸引住人们对历史领略的好奇与趣味，如果没有历史学识厚重的积淀也不可能选取到哪些古远却关乎今朝的雨露与风霜，令我们得以漫漫光阴里审视时势与命运，以至于检阅自己。《历史的季节：读史当明势》从文学出发抵达历史，我相信这是一次极其有价值的写作，这样的写作是一种智勇双全的跋涉，文学与历史于交融之中迸发出思辨的火花，倘若真可以实现，这是历史的胜利，也是文学的荣耀。

同时在这本历史与文学相拥而欢的著作里令我觉得惊异的有很多，其中最鲜明的就是作者在篇什中所匠心选取的历史节点，这些节点并非一定是历史上所谓的大事件，也并非绝对是朝代的大汹涌大动荡，就是一些历史之中某些细微的“穴位”，而作者紧扣这些“穴位”把握了很多历史大趋势大真相隐埋深层的血脉和命门，这才是作者老辣与独到的历史解读与文学写作。比如：“皇帝为被诬者担保”、“诗人劝阻战争”、“皇帝还是想成仙”、“禁毁小说”、“天灾与造反”这些篇目的选取既需要作者对历史剥丝抽茧般的了然，又需要有着深沉文学思维的领悟，同时更可贵的是作者将史实带入现实时代的情境，以轻灵而不失严谨的笔力，将面向历史的肃穆凝视在走笔间幻化为一种亲近而不欠冷静的体味。这或许是这本作品最时尚也最为具有探索性之所在。如果它可以大受欢迎，尤其是年轻人，那么这应该是关键之一。

这本著作的副标题也极具深意，充盈着作者的历史观，“读史当以明势。”显然作者相信“明势”要比“明智”更为重要。历史中有规则，也有着烟火人间全部的公理，而文学就是耀亮这些公理与规则的一袭夺目光芒。